暂得于己,快然自足。

  竹木双空  

【双叶】共似风尘

Written By 林箜

叶修╳叶秋


2021年补充避雷提醒:

虽然剧情马马虎虎,但是文风很矫情很咯噔,不是很饿不要看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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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现在的关系……

 

三载三载复三载,三载何其多。

 

叶秋结束了半小时前开篇的博客。好友列表里很多头像都亮着,叶修自然也在其中。

他看到空间里所留下的那些痕迹,无知觉地翻动滚轮,回过神发现屏幕中的日期是很多年前——多到没有必要去做加减法了。

彼时心中有怨,有意难平,有不甘心……也有不放心。

可这些情绪已是过去的事了,它们都被时间给消磨蚕食得恍若从未存在过般了。滚轮继续滚动,把无意识中误闯的过去时光给拉回来——很快便又停止。大概是可供回忆的太多。叶秋将那条简短歌词咀嚼了几遍,开始苦思冥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它记下。那的确是过去的心情,也许亦是现在的,但早就铭记于心的,何必要多此一举将它留在当时呢?

 

有消息跳动。

 

“我给你寄的护手霜记得查收。”

“还有手操别忘,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,顾好你的手。”

“下周我回北京,不会做的话到时我教你。”

 

谁会蠢到学图做动作的手操都不会啊……叶秋心里腹诽。

看着相隔甚久的时光,他忽然想来一次穿越旅行——好在文字的记录足够多,可以使他重温一下过去。

 

“没做过,你来了再说吧。”

 

就是这样子了。什么时候开始的,怕无可追溯,无非是潜移默化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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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月色掩于树梢后,半遮面。

有水流哗啦啦地从水龙头中滚出,跳在杯壁,飞溅四处。

 

叶秋将洗净的精致润白骨瓷茶杯用柔软的毛巾擦干,放进茶包,用温度合宜的水冲泡。卧室内忽然传来流动的乐声,音量不大,但足以传播至方寸大的厨房中。他端起杯子匆忙回屋。手机震动着,在白色的书桌面闪着光,来电显示静静地困于屏幕中,暴露来人名姓。

他将杯子放下,茶水是通透的浅黄色,轻轻溅出一点,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一点微末的亮。

 

“喂?刚刚在泡茶。”

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,与了然的语气。

“干嘛,找我有什么事?你就直说吧。”

 

 

嘈杂的环境中,为了气氛是并没有开灯的。荧荧的光透过显示屏而出,打在最近的遮挡物上。

叶修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背,听到回答,轻笑了一声,低头瞧瞧,白衬衫映衬着五颜六色的光。敲打声毫无节奏韵律,随性而为,听不出他心情如何。叶修想了一会儿,对面似乎忍受不了长久的沉默,又追问了一句。他依然是笑,视线落在手边的一次性杯子上——他这个月的工资接济了朋友,一天到晚赖在俱乐部也总觉不宜,于是零零碎碎的花销与网费便占用了他仅余的微薄薪金,没再多的钱去买饮料了。好在他虽富贵出身,却并不挑剔,上网自带的粗茶淡水也很喝的惯。

 

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——?”

 

 

叶秋皱眉。他抽出一张卫生纸,擦干净刚刚被茶色晕出浅淡颜色的地方,心里有些不满,不大想接话茬。

他承认自己对叶修的感情有些复杂。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,哪有不复杂的呢?叶秋自认自己的想法还是合乎情理的,因此并没采取什么措施——譬如挽救一下两人之间日益拉远的距离。

其实这也是难免的事。感情与缘分这类东西,本就是极为难得的易耗品。再亲密的人,也不免会被相隔的时光与地理位置拉开差距,何况背道而驰的经历也为此添了把火。

也不是不想维护一下这段关系。可细细想来,也没什么好维护的。“兄弟关系”这是与生俱来那相连的血脉注定的,没有什么可以横加改变。无可改变的东西,自然也无维护的必要——当然,如果叶修愿意主动,他还是很愿意顺势配合的。

可是……

算了。

 

 

“噢,原来你没事?”

“一定要有事么?那我的事情就是要给你打电话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既然你没事,那就挂了吧。我还是有事情要处理的——一天天的忙得不行,哪里有闲暇时间唠嗑。”

 

叶秋意有所指地刺了一句,不等回复便匆匆按下挂机键。锁屏。忽然感觉有些口渴,他便端起杯子尝了一口,很急地吞下肚,似牛饮一般,精心泡制的茶没尝出一点味道。

叶秋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妙。似乎过于紧张了,还夹杂着一些愧疚——有什么可愧疚的?所言每一字,不都是事实么?叶修的确是很闲,至少……比他闲。

心中挣扎着的感情太多,太繁杂。叶秋闭了下眼,复睁开。他想了想,把整齐排列的参考书推散在桌上,凌乱的样子被拍了照发上空间,欲盖弥彰。

 

终于稍微安心些了。

叶秋控制自己不再去看手机和电脑,专心致志的处理作业——但是注意力却一直无法集中。半个小时后,他作罢,回到空间刷新了一番。没收到某人的反馈,其余的零碎消息他又懒得处理,心有不甘的又刷了几次,却觉得自己太过好笑,从未见那人对他上过心,怎么还抱着期待?

叶秋退回主页,百无聊懒地看了一眼,移动鼠标点了叉——等等!叶秋一愣,手忙脚乱地恢复最近关闭页面,看向自己刚刚余光扫到的界面右侧。那是最近访问栏,中有叶修的头像,混杂在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头像中间,险些被他错过了。

 

这可真是头一回!

 

叶秋发了会儿呆,不知想了些什么。随后他回过神,定睛看了下今天的访问量,又看了看阅读量,猜测也许其中之一就是叶修。

这是叶修第几次看他的微博?印象里他好像从没看过,也许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会有,但……总不会超过一双手的数量。这么多年啊……

 

沉默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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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昏昏欲睡地关了浏览器,耳机里的音乐也骤然停止,那是叶秋曾说过的歌。他似乎很喜欢那位词作,很多次提到的歌曲都出自他手。叶修对音乐没什么鉴赏,他曾学过乐器,但只是为了练习手速,并不如何感兴趣,只是偶尔随着叶秋的喜好胡听罢了——说到底也没听音乐这个需求。

可还是会听。

原因?未可知。

 

刚刚通宵一晚,精力体力都有些不济。叶修猛点了几次头,略略醒过来些,仍一阵恍惚,却好像想起了点什么。

什么来着……啊!好像是一个前几天收到的一个通知……可是是什么通知?叶修揉揉眼睛,一阵苦思冥想,在视线移到小企鹅图标上时忽然想到了答案——他的黄钻到期了!

 

叶修倒吸一口凉气,想起这几天的每日惯例——叶秋肯定看到了!

他一阵焦躁。一边懊恼自己居然忘记续费这么重大的事,一边又觉得有些悲凉。自己和叶秋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?连人与人交往间最基本的坦然都无法做到。也曾亲密无间无话不谈,可现在竟然沦落到看个空间都要隐藏动态,到底是在怕什么?

好在这种交杂错乱的负面情绪只维持了很短一瞬——叶修总是这样。纵事有天大,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恢复沉稳冷静的状态,然后继续自己的洒脱。

大概是因为,“事已发生”这四个字于他而言本身就是个安慰吧。

既事已发生……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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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通话几乎是小半年后的事情。

 

叶秋原本在抄录整理书摘,忽然似受到什么指引,起身去拉开了窗帘。窗户因室内外温差氤氲一层朦胧的浅白色,他返身抽出纸巾拭了一番,是模糊中的通透。

下雪了,是一片纷扬。细碎的白色飞舞翻卷,覆所有可盖之地,薄薄一层。

北海的水想必也要结冰了,那群鸭子又该落往何方呢?叶秋迷茫地想。通过各渠道所学来的知识使他可以从大脑中检索出答案,可他不愿相信那个——这太无趣了。

北京下雪了,又是一年的冬天抵至了,那杭州呢?

 

电话是他拨出去的。叶秋原本想要等一等,等叶修主动,可又觉得这怕是等不到的,干脆自己上了。

只怕雪等不得。他安慰自己,想自己其实等得起——他还年轻,有太多的时间可供消磨,日日复日日,年年复年年,也没什么可怕的。可雪等不得。

都是为了雪啊。

煞费苦心。

 

 

叶修接到电话时,还公放着叶秋两月前曾顺口一提过的歌。有点尴尬,他想关掉,又觉得这种行为太刻意,只好佯作若无其事,很轻松的样子。

他们聊天。从刚降落红尘还未被染上颜色的雪,聊至北海公园那片湖冰冻的苍凉空旷,随后是西湖的断桥残雪与曾湿西湖雨的观雪人……零零散散几不成章。

插科打诨、闲散扯淡进行的一如往昔,很长时间的细碎信息打底,被彼此消化,终于——

 

“这首歌的歌词挺不错的。”

 

有人蠢蠢欲动,按捺不住。

 

“嗯,我听过。”

“是么?!”

 

夸张,造作。

 

“对啊。”

“你喜欢哪句?”

“……”

 

话题又于刻意的无意识中拐回那些聊过千百遍的事情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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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秋靠在椅背上,因叶修的动作,他的坐姿没有特别端正——毕竟要是坐直的话,恐怕就要碰到一起了。

 

刚洗过的手还有些湿润,被人随意地抹上护手霜,手指匀开。

叶秋的手被叶修握着,时不时的手指相叉,有着奇怪的暧昧感。叶秋索性不去看,任叶修随意把玩。

 

脸色有些苍白,黑眼圈浓厚,似乎是没休息好。睫毛依然是长且密的,微微弯着,扫在眼睑附近的脆弱皮肤上。嘴唇……叶秋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。

 

十指相交。

 

“诶,手操有这个动作么?”

“你会?”

“虽然不会,但是……”

“不会闭嘴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指缝最敏感的地方被有意无意的摩挲了很多次,他心里一阵发痒——极想骂人。

妈的!叶修这个混账居然在公然占他便宜!

 

忍。

分针悄然移动,五小格。

还在继续。

忍。

……

忍……

……

忍无可忍了好不好!

 

“你有完没完?!”

“好了好了,下一节。”

 

你妈。叶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随及迅速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……呸呸呸,大风吹去。

 

叶修正在跟他闲扯,很一本正经的样子——不论是面部表情,还是手部动作。

叶秋听他瞎扯了十几分钟的淡,忍不住强行打断话题。

 

“你的黄钻是什么时候开始停止续费的?”

“什么?!”

 

很震惊的样子。

消失得迅速。

 

“哦你说黄钻啊?我没冲过那玩意儿啊。唉都是粉丝送的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 

叶秋看着他,目光相对。

 

“嗯,都是粉丝送的啦。”

“真的,真是粉丝送的。”

 

依然看着。

 

“……”

“四年前?三年前?还是五年前?”

“早记不清了……!”

 

叶秋一抽手,没抽回来,还好不妨碍。他笑道:“听你扯。”

 

他微微侧目,看到护手霜瓶子的盖躺在一边,于是伸手给严丝合缝地盖上。

手尚残留温度,不是他自己的。

 

很多年前的那个问题……

 

叶秋笑的风轻云淡,依稀能辨认出少年时的模样。

 

“共你就似风和尘,同不同行,与天地常在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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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怕没法再相爱。”


作品集


END.

TE/HE自由心证。

今日做计划,预计15日回归恢复更新。


发现自己在状态不行的时候开了好多坑……跪。自己开的坑,怎么也会填完的……


唠叨几句:

写文这么久,早就不执著热度了。无非自娱自乐,有人喜欢,便一起萌罢了。

但如果有人愿意与我聊聊天,还是欣喜的。若有哪怕一瞬的共鸣,也可分享与我。

至于之前的几篇文,处理方式都已经考虑好了。

《心上人》是一篇长篇,主《柠檬花》的更新中,会顺便填一下,等到《柠檬花》写完,就会专注把它填完。

《北》届时重写重发,所收到的数据我会备份,向之前给予我回馈的各位姑娘道个谢,感谢喜欢;亦道个歉,我很愧疚将这篇未完品发了出来。

《乌托邦》是个短篇,很快就会写完。

至于更古早的文,放心,都在待定计划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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